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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光:“好与不好总得平常心看待,殿下不妨往好处想。”

承桑岁桉笑道,“近日我得了株双生比目花,听说是种名贵药材,养我宫里也没什么用,不如赠与世子,也算是本殿一番心意。”

说罢,不待柳扶光拒绝,云黛将花盆端了过来。

这是一株红白双生比目花,柳扶光在见过,兄长笔记里提过,此花跟千日醉兰一样,是天玑国棠溪氏封地特有花,而棠溪氏封地有另一个名字——苗疆。

棠溪晚秋是苗疆少主,也是苗疆派出的质子。十几年前,苗疆不属于天玑国,后来战败,无奈对天玑国俯首称臣,为表忠心便送去苗疆少主作为质子。

双生比目花和千日醉兰是苗疆的花,他在天玑国棠溪晚秋府邸花园见过。那时候他薅了好多用来研究,不过摘花的时候被棠溪晚秋抓包,但棠溪晚秋只是亲自带着他去药房,教他用途,没多说什么。

柳扶光笑道,“臣多谢殿下。”

出了宫,柳扶光将花递给承桑知许笑道,“让人种扶桑山庄吧。”

承桑知许点头,问道,“对了,雪里娇最近怎么样了?像爹爹了没?”

柳扶光:“胖了不少,天天粘着阿辞,不过,想没想爹那便不得而知了。”

“这样啊,”承桑知许在他耳边呢喃,“那我晚上去看它,我这当爹的可是许久不见它了,想得紧。”

柳扶光眯眼,“过些日子我带着它来找你。”

承桑知许不依,“这怎么能行?钰安,你都多久没和我一起了,怎么还要过段时间,是不是在外面偷吃?”

柳扶光眸光流转,莞尔,“是啊,是当今宸王殿下,他功夫不错,我最近住他那儿了,阿许得排队。”

话音落,柳扶光便自顾自上了马车。

承桑知许没有回话,挑了挑眉,目送他上马车,若有所思。

当晚,柳扶光做了一个梦,梦中,小童悄咪咪向废弃宫殿塞吃食,他眸中带笑,伸手摸了摸宫门里头露出的小脑袋。

岁月不居,流年似水,很快便到了南巡出发前一天,这次,除了太子、二皇子、六皇子和八公主不去,剩余皇子都跟着去南巡。

沈鹤辞肯定不能去,柳扶光自然不会去。

离别前一天,柳扶光抱着雪里娇去了宸王府,依旧是晚上翻墙而入,到了藏曦院,大门敞开,请君入瓮。

柳扶光一身白衣飘飘然,怀中雪里娇不安分的四处看。

“沐熙世子,稀客啊~”

柳扶光抬脚才跨进门,便闻到一股酸味。

“舍得从小王爷那儿回来了?”

柳扶光忽视他的调侃,笑道,“不是想看雪里娇嘛,要抱抱吗?”

承桑知许轻哼,接过雪里娇轻摸它脑袋,道,“可用膳?”

柳扶光点头。

“好啊,”承桑知许瞬间不乐意了,“是在哪个野男人那儿用的?钰安,我才是正宫!!!”

柳扶光眉眼弯弯,凑近他,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袍向下扯,语气玩味,“郎君这倒是误会我了~晚膳是在娘家用的,外头没有野男人,我这不是想着~良宵苦短~千~金~值~”

说罢,他主动吻上他,相濡以沫,热火朝天。渐渐柳扶光手不安分起来,四处捣乱。承桑知许怀里抱着雪里娇,情到最深处,柳扶光笑道,“郎君等会儿,我要去沐浴。”

承桑知许抿唇,盯着离去的背影,半天缓不过神来,怎么会有人连背影都这么美?

沐浴完,承桑知许手里拿着帕子向他走去,雪里娇早被他抱去了隔壁侧室。

他拉起柳扶光的手,坐至镜前,站在柳扶光身后,他仔细替柳扶光擦拭头发。承桑知许认真擦拭,丝毫没注意到柳扶光含情的眼眸,正透着镜子望着他。

“郎君~”柳扶光轻声唤道,“待你们走后,我便去一趟云州梧桐城,前几天空青来信,信中说梧桐城有返魂香踪迹,我想亲自去一趟。”

承桑知许闻言,点头,说道,“想做什么便做,还记得我给你的白玉并蒂莲玉佩嘛?”

柳扶光自然是记得的,那玉佩还有护身符被他锁一个盒子里放天玑国了。玉佩是柳扶光还在大昱当官治水时,他托温如风带给他,而金玉莲花护身符是送给他的及冠礼。

他有些心虚,点头,说道,“在呢,同你送的护身符都在。”

承桑知许没放过他每一个神情笑道,“那便好。”

那白玉并蒂莲玉佩是可以操控他手里十万大军的兵符,见玉佩如见宸王,将领除了认宸王这个人再就是那块玉佩。

他观柳扶光方才的模样,肯定是因为赐婚的误会没带回来。

他弯腰从背后环住柳扶光,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章子和鸣嘀,看着镜中人,说道,“这是我的私章,府上兵力由你来管,至于鸣嘀……就当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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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两样东西,随即抬头,通过镜子与他对视,眼神似蛊,眉目带笑,“多谢郎君~”

“卿卿想怎么谢?”承桑知许在他耳边低语,语气沙哑,“具体说说~”

柳扶光侧头吻上他,一触即离,笑道,“我还能怎么谢,除了心只有……呵……此谢法如何?”

承桑知许闭眼,三息后,他抱着怀中人回了床榻,红帐缓缓落下,承桑知许拿出画本子,语气意味不明,“当初答应过我的,两年了,卿卿可别忘了。”

画中情景再现,绘画持续至后半夜才堪堪停下,承桑知许抱着他沉沉睡去,天刚蒙蒙亮,承桑知许替他盖好被子,俯身吻上唇瓣,喃喃,“卿卿等我回来。”

走前,承桑知许将侍女准备的干净衣物放他床头。

帝王南巡,规模浩大,承桑晏温骑马在城门口,望着大部队离去,神情带上几分焦急。

眼看大部队快瞧不见,马蹄声由远及近,承桑知许一身碧山长袍策马而来。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见他速度放缓,马行至他身边,承桑晏温调侃,“可让我好等。”

承桑知许忽视自家兄长调侃说道,“先跟上去,他们走远了。”

承桑晏温挑眉,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城墙,见到熟悉的人影,他满意勾唇,“行,走了。”

沈鹤辞望着离去的背影,眸中不舍,但更多的是羡慕,他困于囚笼,既心甘情愿,又心有不甘,很矛盾,他想自由翱翔,而非困于一方之地,可他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不甘;他心甘情愿,因为不希望远在北关的兄长畏手畏脚,只要他在这儿,孝宣帝就会减少对他们沈家的猜疑,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子?

沈鹤辞苦笑,难于上青天,云安世子终身困于京城这么简单粗暴不费脑子的法子为何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