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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人生竟会在这样的时刻陷入如此巨大的困境。曾经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子,如今却如破碎的梦境般遥不可及。

五月二十三日,阳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上,光芒耀眼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站在那里,满心的困惑与无奈。看着那些人粗暴地翻着我的公文包,他们的动作急切而慌乱,仿佛在寻觅着足以颠覆世界的神秘之物。我的“掌中宝”和手机被翻出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逼迫我写下两份材料,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犹如尖锐的刺,扎痛我的心。他们竟要将此作为我受贿、索贿、贪污的罪证。我满心委屈与无奈,却不知该向何处诉说。我明明是清白的,为何要遭受这般污蔑?

此时,距离我被调查已过去了三十八个小时。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除了他们逼我写材料以及翻出我的手机和商务通外,再无其他事情发生。我的大脑疲惫至极,身体也仿佛被掏空。我望着他们,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你们也尽责了。我确实没有贪腐行为。请让我休息会儿吧。我现在大脑混沌,看你们的面孔都模糊不清,还能交待什么问题呢?有什么要问的等我休息会儿大脑清醒后再说吧。”然而,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拒绝。那坚定的语气如巨石般砸在我的心上,让我绝望。

夜幕降临,黑暗如巨大的网笼罩世界。接班的是淮北姓曹的,还有赵和李三位。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新一轮的审问开始了。此时的我,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未合眼,整个人疲惫不堪,如行尸走肉一般。眼睛干涩疼痛,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疲惫。

晚上九点多钟,曹恶狠狠地对我说:“我们办过那么多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你现在接受调查都快三十六个小时了,超过这个时间你再交待,就得加重处理你。从现在起,正式宣布对你实行‘双规’!你给我面贴墙站在那里,站到十点。”他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刺痛着我的心。我满心愤怒地反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不是在体罚我吗?”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曹冷哼一声:“就凭你索要人家的手机,就凭你索要人家的‘掌上宝’。”他的眼神中充满鄙夷与厌恶,仿佛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愤怒地怼道:“手机和商务通完全是办公用品,工作需要才有的配置。怎能说是我索要的呢?我现在不在淮上工作了,这商务通于我而言有什么用!我肯定会退还给继任使用的。至于手机已经作过折价处理。政府办有记录在档。这些怎么能强加在我头上,算我索要。并作为经济问题继续追责与我呢?你们这样做,不是在扩大事实,制造‘莫须有’的罪名吗?”办案人员,虽无言以对,但他们仗着处于优势地位,不尊重事实,更不讲情理,执意要将这两件事定为我向统计局和政府办索贿的证据。

我心中充满绝望与无助。这两个物品,怎么就成了我贪腐的罪证呢?它们明明只是普通的物品啊!

我不禁思索,这些人的行为是在治病救人吗?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志呢?董敬高为何说话如此不负责任?明明说是核对材料,现在却为何纠缠不休?难道就因为我的手机和商务通,就成了调查升级的理由?就凭这两个物件就能对我进行审查而不是调查吗?我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如火焰般燃烧。

在前三十六个小时里,他们还顾及我的身份。可当有了这两份材料后,他们认为问题的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他们现在审查的不是党员干部,而是一个腐败分子。于是,他们毫无顾忌、疾恶如仇地对我这个“党内腐败分子”采取了一系列斗争手段。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那一句句严厉的话语,如暴风雨般向我袭来,让我无处可逃。

连续三天三夜,就因为一部换了的手机和一部商务通,把我这个“腐败分子”搞得魂不附体、遍体鳞伤。

我向来无疑地坚信,我们的党是光明磊落的,襟怀坦白的,依法依规行事的。那首熟悉的旋律在我脑海中响起,“党啊!亲爱的妈妈”,那温暖的歌声曾激励着我前行。可现实却如此矛盾而复杂,我心中又想,我这原本是党内或人民内部问题,何必用这穷凶极恶的卑劣而凶残手段对付一个“莫须有”问题的党员干部和人大代表呢?这群专案组人员是怎么混进队伍来的!如果说我有问题,那么这样的人就更不配做共产党员了,更不要说是什么所谓反腐精英了。我坚信,党的任何一级组织都绝对不会允许有上述行为之人存在于党员队伍之中。他们这些人的言行绝对代表不了党的组织。

我心中暗想,这群人绝对不是党的精英!不,他们不像,倒像那令人厌恶之人。我曾发誓,如果共产党都像他们这样,今生来世我都绝不做这样的干部。我的心中充满愤怒与绝望,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

我被他们折磨得快要丢了半条命,却还想着不能正面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以免加大他们对我的仇视。现在我只能最大限度地忍受。

大约到了四点钟左右,林带三个人来接班。

他接班后,假装不知情地问:“你以前不是管过公安那方面的事务吗?你怎么这么笨呢?你看公安局只要抓到人,都要搞出点事来,如果抓错了,你这个分管的领导人能答应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说:“那也得实事求是,公安局在初审过程中,由于证据不足放人的案例也不少。”我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坚定。

“好吧!那你就等着被放吧!我和你们那里的邢为民书记熟悉,听说你也比较聪明,你怎么这样死脑筋呢?好吧!看你再交待两三个问题的份上,我让你给你家女儿通个电话,否则,她们不放心。”林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给我一个希望。

“我没有问题要交待,我不能为了打电话就瞎编,我编了,你们一查,不是事实,不还是要倒霉吗?”

我的心中充满矛盾与挣扎。我渴望听到女儿的声音,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林气愤地说:“你这个人给你路你不走,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其实,你早说了,早就回家了。你看你现在家里人担心,朋友不放心,你的对头人开心,你的父母子女在家焦心。听说你女儿正准备考大学,儿子也在上高中,你不要太自私了,钱是人挣的,官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像你这样,即使说了些问题,大家都好下台。你最多近年不提拔,再退一万步,你就是有十万、二十万元问题,钱一退,最多副处长降为局长、副局长。你看你们那里的谷建军,还有银行的那一帮人,不都没有丢饭碗吗?最多官小一点,该风光的都风光过了。组织上找到你了,你还硬着头皮,能让你过关吗?我看你受这份罪,得不偿失。我是为你着想,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出不了大事,保证你还能做你的局长。当然,如果核对出大问题,也可能让你做个副科级干部,到那里做个县级农业局副局长,或者是其它什么局的副局长也是有可能的。但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动用法律程序的。我今年比你大两岁,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也考大学。你看你家里遇到这样的事,叫你女儿大学怎么考?赶快说说回去,帮助女儿出主意考大学。你们这些人就这么一根筋,要为子女着想啊!”

他的话突然变得语重心长、入情入理,我的大脑开始晕乱,分不清对错是非了。

我自言自语道:“然而,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确实没有什么好交待的呀!”

我的心中充满迷茫与无助,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你看说到现在,你这话又回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说完,天已大亮,快到七点钟了,他下班了,又换了新的一班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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