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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七仙女,我嫁给狼也不嫁给董永,因为董永太老实,一直会遭人欺负,早晚要被他人所害。而狼与狼之间在争斗中,只要对方认输,从来不伤对方性命,狼不吃狼,人却做不到。”

常英紧紧搂着我的头,哽咽着说:“你也是气疯了,在说胡话了。”她强忍着泪水,自我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俩没有做亏心事,老天爷不会看着我们受罪的。”

我呆望着常英的脸,心中满是凄凉,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天空依旧阴沉得让人窒息,那厚重的云层仿佛永远也不会散去。压抑的氛围如影随形,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刘集。五个舅子一同到老三家相聚,陪我吃了一顿晚饭。那是一个简陋的农舍,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了泥土的气息和庄稼的清香。走进屋内,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可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屋内的布置简单而朴实,墙上挂着的旧照片,角落里堆放的农具,都显得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我努力强装出精神豪爽、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影随形。

席间,我强装镇定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听外面人乱讲乱说,我什么事也没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这次调市农业局任副局长也许是件好事,亦或成为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所以兄弟们应为我开心和高兴。”

我话音刚落,老大端起酒杯站起来开始敬酒。老大年龄上比我大七岁,时任村支部副书记,为人憨厚,在刘集一带人缘极好。他端起杯子举到我面前夸赞道:“我们家的大姑爷人品好,忠厚老实,不说假话。

在县里能为我们老百姓说些实话,办些实事,到市里去他自己快活些,或许将来还能做更大的事呢,有什么不好的呢,来来来,我祝贺你干一杯!”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好!大姑爷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和我们弟兄五个十打十的喝过酒,今天爽快!”老二平时不太说话,说起话来直来直去,也不知讨人欢喜。

他端起杯子说:“我们家大姑爷胆子小,不会犯大错,从不以权谋私,他做到县太爷我们一点光都没沾到,今天就沾个酒光吧,来来来!跟县太爷喝个满杯酒!”我仍一饮而尽!那酒的味道在口中变得苦涩。

老三当年任村会计,他是兄弟五人中最有能耐且很通情达理且务实的人,他举杯纠正老二的话说:“二哥刚才的话对大姑爷不公正。大姑爷做农业副县长时,为我们河口镇的大棚蔬菜争取了不少钱。前几天高镇长还准备叫我陪他一起去市农业局找大姑爷,帮镇里修路再找要点钱支持一下呢。”

我接话说:“现在在市农业局和县政府不一样,打不了这个擦边球,出钱的难度很大,到时再说吧!我们先干一杯酒!”

接着老四、老五也分别找出理由敬酒。兄弟六人欢欢喜喜地吃了顿晚餐,我则借酒消愁,不管谁端杯敬酒,我都一饮而尽。

这在和常英结婚近二十年来是从未有过的。这顿晚餐成了我在领导岗位上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他们弟兄五人一对一不留量的喝酒。

实际上也成了我以干部身份和五个小舅子吃的最后一顿酒宴。

在这充满阴霾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仿佛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出路。晚上到家已经快 八点钟了,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昏黄的路灯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如此微弱,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到家以后,我坐在沙发上,心中思绪万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到邢为民主任家去一趟。

于是,我又匆匆起身,朝着他家赶去。夜晚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我的心情紧张而又焦虑,不知道这次能否见到邢为民主任。当我赶到他家时,迎接我的仍是他那勤劳善良的夫人。“老邢在外面喝酒还没回来呢。”

她的声音平淡,仿佛我是一个常来他家交谈的常客。我站在门口,心有不甘地稍等了一会,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扫兴而回。

大约晚上九点半钟左右,邢主任打电话到我家。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我急忙抓起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我说:“天不早了,下次见面再聊吧,谢谢你的关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下次见面的竟是在一年半以后,而且是以那样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也许,这就是命运那难以捉摸的安排,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束缚,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