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名实姓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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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也是艾格隆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因为按照《基督山伯爵》原着的描述,埃德蒙在坐黑牢的时候,费尔南已经步步高升成为了高级军官和贵族,梅尔塞苔丝自然顺理成章,成为了一位贵夫人。按理来说,在这十几年当中,以她的社会地位,就算没办法把埃德蒙放出黑牢,想要过问一下这个案件也不难,巴黎的司法机关里面,有的是愿意为了讨好贵夫人而泄露消息的人,甚至都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可是,为什么梅尔塞苔丝对此好像一无所知,也没有为改善埃德蒙的待遇而做出任何努力?这和她“一直对埃德蒙念念不忘”的人设,实在有点前后矛盾了。
正好今天有机会逼问当事人,艾格隆想要解开这个疑惑。
而埃德蒙-唐泰斯虽然没有看过“原着”,但是他也和艾格隆有着同样的疑惑,所以他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他最害怕的结果,就是梅尔塞苔丝已经早早变心,根本不再关心他的死活,一想到存在这种可能性,他的心脏也剧烈颤抖起来——好在这些年来,他也见过了不少大世面,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所以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
而艾格隆的问题,也让费尔南感觉到了无比的为难和纠结——或者说,他自从被召见之后,就一直在持续不断地痛苦和纠结当中。
“我的夫人自然也关心过这个问题……这些年来还曾经借助着我的影响力,到处过问过那个埃德蒙-唐泰斯的下落和现状,只可惜这种努力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桩案件的负责人德-维尔福检察官,是一位铁面无私的法官,当年他是马赛的检察官,就是他处理了埃德蒙-唐泰斯的案件;而几年前他已经高升为巴黎最高法院的检察官,他虽然出身贵族,但是他非常痛恨上层阶级以权谋私干涉司法的现象,所以他坚决抵制任何贵族干涉他经办案件的企图,我的夫人虽然几次找人试图说情,但是却都被他顶回去了……我的夫人在几次尝试而徒劳无功之后,无奈选择了放弃。”
犹豫了许久之后,费尔南又加上了一句,“而就在前两年,我们从一个消息渠道当中,打听到了一个噩耗,埃德蒙-唐泰斯死在了狱中——我的妻子为此黯然神伤,但是这既然是上帝的旨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阿尔贝的母亲了,她需要承担这份责任,而且她也确实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我们所有人都对她交口称赞,那些陈年往事都已经被尘封到了过去当中,谁也没有必要在意这些了。”
这时候费尔南的回答,已经和他刚才坚持的“我根本不记得埃德蒙-唐泰斯这个名字”的话完全冲突了,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拼命想要在陛下面前把这一段往事画下句号,让所有人不再追究这段黑历史——而埃德蒙-唐泰斯的死亡,就是最完美的句号。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还拉出了维尔福检察官,当初两个人一起把埃德蒙-唐泰斯送进了黑牢,而后来,同为巴黎上流社会一员,他们也不可能毫无交集,在掩盖这一案件上面,两个人都有共同的动机。
于是,两个人一唱一和,费尔南装模作样到处托关系去法院调查埃德蒙-唐泰斯一案,而维尔福则摆出一副“绝不容许权贵干涉司法”的模样,坚决不允许调查,既赚到了名声又把案件压了下去,然后继续让埃德蒙-唐泰斯烂在了黑牢里。
【以上是我个人脑补的过程,但应该也是最符合逻辑的剧情展开,否则很多东西解释不通了……至于为什么维尔福和费尔南不干脆暗中让人把埃德蒙-唐泰斯干掉,除了主角光环之外,勉强可以解释为两个人爱惜羽毛不肯大动干戈留下把柄,另外如果改判死刑,需要国王亲自签字,不可控因素太多,所以权衡之后还是干脆选择继续把埃德蒙-唐泰斯烂在牢里,用监狱的恶劣条件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
费尔南虽然说得隐晦,但是艾格隆和埃德蒙都已经是久经世故了,所以很快就听懂了其中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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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最后面的“死亡”,两个人都不感到意外,因为艾格隆花了大钱买通了典狱长,把这两个人都给捞出来了,而伊芙堡的典狱长自然也不会是个傻瓜,他不会对上级上报说两个人越狱或者失踪了,而是上报为“死亡”。
而拿到了这个死亡消息之后,想必维尔福和费尔南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吧……
艾格隆终于借着旁敲侧击的拷问,补完了这桩事件的整个细节,此时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当中,心态一片平和;
至于埃德蒙就完全不一样了,此时的他,除了对仇敌们毁掉自己一生幸福的痛恨之外,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梅尔塞苔丝,终究还是没变,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是她终究还是牵挂过我,想方设法要帮助我……
伤害过我的,是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是残酷无情的命运,却没有她的一份。
而这就够了。
伯爵不知不觉当中,眼角当中划过两滴眼泪。
看到伯爵如此莫名其妙的反应,费尔南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新的危机感。
此时,惊魂未定的他,已经略微预感到了,陛下和基督山伯爵两个人,似乎对自己格外关注,他们不仅仅把自己之前在约阿尼纳所干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连自己十五年前在马赛干了什么也跑去调查了。
为什么?自己虽然算是个人物了,但是在罗马王面前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值得他浪费这么多精力?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他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可怜的埃德蒙-唐泰斯,就这么死于狱中!”艾格隆发出了一声悲叹,“难道我们真的不能知道,他到底是因为谁进的黑牢吗?”
“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恐怕得问问维尔福检察官了……”费尔南赔着笑回答。
他现在只想要拖时间,能多拖一分一秒也是好的,至少还能给自己脱身做点准备。
“已经没必要问他了……”基督山伯爵,也睁开了眼睛,然后用犹带泪痕的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费尔南。
“那么,伯爵先生,您想知道我的真名实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