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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把他们都杀了?”吕布突然压低声音,对宋宪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

虽然吕布只是随口一说,但站在一旁的单木英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单木英虽然是商贾出身,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平日里也没少被人威胁恐吓,但像吕布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难道吕将军是那种心怀天下的英雄豪杰,想要铲除宦官,匡扶汉室?”

想到这里,单木英忍不住开口试探道:“吕将军,您是不是很讨厌那些宦官?”

“当然讨厌。”吕布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那您将来功成名就之后,会不会把那些宦官都杀了?”单木英继续问道。

他原本以为吕布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但没想到吕布却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我将来得了天下,也不会滥杀无辜。那些宦官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再说了,就算我想杀,也杀不完啊。与其给自己树敌,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可是,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都是因为十常侍祸乱朝纲造成的啊!”单木英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当今皇上昏庸无能,才会让那些宦官有机可乘。如果皇上英明神武,那些宦官哪敢如此嚣张跋扈?想当年,蔡邕蔡大家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却因为得罪了宦官,不得不远走他乡,避祸江湖,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吕布感慨道。

听到吕布的话,单木英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吕布虽然说得简单,但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根源。

“先生,你怎么看?是不是也觉得应该把那些宦官都杀了?”吕布转头看向单木英,问道。

单木英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只要能赚钱,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那些宦官再可恶,只要能给我带来利益,我也会把他们当成座上宾。”

“那些宦官一个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每次看到他们那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样子,我都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碎尸万段。”吕布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做生意嘛,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就算对方再怎么令人讨厌,为了做成生意,也要学会忍气吞声,投其所好。”单木英笑着说道。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阿谀奉承,那些商人为了赚钱,整天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真是令人不齿。在我看来,商人就是这世上最肮脏、最下贱的职业。”吕布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义父曾经说过,一个成功的商人,每天出门之前,都要把自己的良心留在家里。”单木英笑着说道。

“说得太对了!把良心留在家里,自然也就不会感到羞耻了。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表字是‘文若’,怎么现在又变成‘仲尼’了?”吕布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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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以为单木英的表字是“文若”,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哈哈,有时候我也会忘记自己的表字。我的表字是‘仲尼’,‘文若’是晋商对商队首领的称呼。我们晋商的商队,都是由各地富商共同出资组建的,而商队的首领,则是根据大家的出资比例来推选的。”单木英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们晋商的商队,并不是子承父业,而是谁有钱谁说了算?”吕布问道。

“当然,商队是大家的,自然是谁出钱多,谁就更有发言权。”单木英笑着说道。

“真是奇怪,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把家产看得比命还重要,恨不得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你们晋商倒好,竟然不把家产传给子孙,反而要拿出来跟别人合伙做生意,真是令人费解。”吕布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吕布不学无术,但他毕竟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自然明白“子承父业”的道理。

“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把财产留给子孙,让他们坐吃山空,还不如教他们如何赚钱,让他们自食其力。”单木英说道。

“哎哟,我的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头疼了。”吕布连忙打断道。他最怕的就是听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听得他头昏脑涨。

“圣人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只要我们用心领悟,并付诸实践,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单木英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对那些圣人之言不感兴趣,也不想学。”吕布不耐烦地说道。

“那您就无法成就大业。”单木英直言不讳地说道。

“谁说的?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身边有你们这些能人异士,我只要听你们的建议,按你们说的去做,不就行了?”吕布笑着说道。

单木英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一眼就看出吕布是认真的。

“那些饱读诗书的儒生,就算你说得再有道理,他们也会百般质疑,而吕将军却对我深信不疑,真是难得啊!看来,我选择跟随吕将军,是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单木英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相信,只要跟随吕布,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将军,我们走吧。”单木英笑着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带着单木英等人朝着县城走去。远远地,他们就看见一群身穿官服的士兵,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

“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来了?”吕布见状,连忙加快脚步,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问道。

听到吕布的声音,马车里走出一名年轻的宦官,他刚想上前行礼,却被吕布一把推开。紧接着,又有一名宦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宦官,吕布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吕将军,别来无恙啊?”老宦官笑眯眯地对吕布说道。

“你是……”吕布疑惑地问道。

“呵呵,吕将军贵人事忙,不记得老奴了。前些日子,老奴曾经带着丁刺史的书信,去将军府上拜访过。”老宦官笑着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吕布恍然大悟道。

他终于想起来,这位老宦官就是十常侍之一的中常侍赵忠。

“不知公公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吕布问道。

赵忠笑了笑,说道:“咱家这次来,是给将军送好东西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旁那名年轻宦官的肩膀,说道:“还不快伺候吕大人更衣。”

年轻宦官闻言,连忙走到吕布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吕大人,请更衣。”

吕布见状,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些人是来给自己送官服来了。

“又要来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

吕布想起上次接受朝廷册封时的情景,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厌烦。

赵忠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庄严肃穆的语气说道:“朔方县令吕布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