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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转过身去,踱了几步,蒲扇摇动,心道那马贼自入雁行山以来,横冲直撞,如今更是攻克一整座营寨以安身立命,可谓是一副强人做派。这样的强人当真两个人三言两语便能规劝其投效么?如此想着,手上的蒲扇越摇越快。

光头见逍有些浮躁,心下便有了计较,立刻拱手道:“先生,光头有一言。”

“哦?讲来听听。”

“我入山寨之时,看见他们正加高寨墙,派出人手砍伐树木制造各种器具。虽未必是防着我们,但不得不防啊!”光头单膝跪地,拱手说着,言语里满是诚恳。

逍转身看向光头,后者垂下头,看不清面上表情。逍思虑再三,问道:“光头头目,你在寨中可否见到过勒狼寨旧人?”

光头听闻询问,心上一喜,回道:“有,我与老豺的几个手下对上了眼。我虽然与老豺不睦,但如今老豺身死,那几个手下做了俘虏,每日做了奴隶的活,早就望着有人救他们于水火了…”

蒲扇摇着摇着,突然往案几上一拍,逍沉着脸说道:“这两日,你们带些人,提上些酒肉,每天都上去与之宴饮。光头,找机会联络你的旧人,闹事倒是不必,尽量套取马贼情报告知我们就好,事情做得隐秘些。”

光头咧嘴,露出个阴恻恻的表情,回道:“先生放心,某有计较。“

于是乎,第二天仲明他们就看到虬虎寨派了几个人带着酒肉吃食悠哉游哉上山来宴饮,看得寨子上下眼角抽搐不已,心道虬虎寨的人这是有多闲啊。但是人来都来了,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坏了正事吧?无奈,领着虬虎寨的人进议事堂又是一天宴饮。期间,虬虎寨的来客们敞开度量拉着自己这一边的人蒙头喝,喝到高了,一个个跑完厕房回来接着喝。这热情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双方前两天还在紧张对峙中。

子车小解回来,一屁股坐在仲明身侧,哈哈笑着说道:“仲明,你说这些人喝酒都喝蠢了,看到那边那个家伙吗?好家伙,我看着他出去找厕房,后面我出去接手,一肚子的水出完他才被寨里的弟兄带过来厕房,哈哈哈哈。”

“嗯?”仲明心中微动,这几人来此不谈利益,不谈风月,不可能只为吹牛打屁。便趁着小解的功夫,叫来田作,吩咐通知主要干部擦亮了招子,以防有变。

果然,当天夜里,待寨子上下沉沉睡去,关押原勒狼寨俘虏的监牢里,一道身影趁着无人看管,屏着呼吸挪动到墙根,缓慢地拨开干草堆,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石头,而后从原先石头地下取出一把钥匙。

牢房很大,横七竖八地躺着原勒狼寨的俘虏,或是因白日里被逼迫着劳作,入夜不久他们就得枪一处好舒展的地躺下,不久就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这黑影提心吊胆地张着步伐往牢门处挪动,每次抬脚、落脚都要耗费好一会儿工夫,生怕惊醒哪个天杀的碍事。

也不知花费了多久,终于是靠近了牢门,黑影停住不动,又是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安全,这才将手中钥匙慢慢插入门上锁链的钥匙孔,手上一拧,轻微一声响动,锁链被他解开来。黑影一点点打开木门,开到某个角度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再往外开一点,木门就要发出其特有的“嘎嘎”响声。他不得不侧着身子往外挤出去,而后回头将木门关回去。

黑影悄悄潜行到厕房处,捂住口鼻进入其间,往厕房梁上摸索,果然摸到一包东西,他小心翼翼将其取下揣入怀中,离开了厕房。不多时,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一处院落,院落中间是一口井。他往身后看了看,那是熟睡中的寨内人员的方向,他轻蔑地暗自哼了下,然后手往怀里摸索片刻,拿出那包物件,往井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