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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知许跟着柳扶光回他的营帐,美其名曰,离了柳扶光睡不着,离不开他,如此拙劣的借口,柳扶光一笑了之,能怎么办,宠着呗。

承桑知许顺利钻进柳扶光床榻,他随意拿了本柳扶光案前医书翻看起来,一页没看完,眼皮就开始打架。

柳扶光沐浴完,便瞧见承桑知许侧身撑着头,脑袋向下垂一点一点,他莞尔,将书放回桌案,翻身上床,将承桑知许摆正,见他一脸懵看着自己,打趣,“王爷不是说离了我睡不着,怎么我还还来,王爷便困成这样?”

承桑知许闭眼,吻上他泪痣,将他揽到怀里,语气轻飘飘,说道,“这榻上都是钰安的味道,不过,都不如抱着你来的实在。”

知道承桑知许白天肯定没睡好,柳扶光轻拍他背,温声哄道,“睡吧,郎君。”

柳扶光温声哄着他,困意来袭,没一会儿,承桑知许便熟睡过去,柳扶光望着他乖张的睡颜,本来不觉得困,可见他睡得香,自己也满意合眼。

太子营帐内,胡一恨铁不成钢又无奈望着还在批文书的承桑梧秋,“太子殿下,您太胡来了。”

承桑梧秋顿住笔,从案牍前抬头,脸上还带着病态,笑道,“若不如此,怎能获得他信任?”

自打四皇子回京,时不时来府里找他,尤爱吃府里的黄耐糕。

胡一不赞同道,“可殿下,万一箭上有毒,后果不堪设想。”

承桑梧秋一笑了之,他必是做好万全之策才会如此,况且,打猎途中,承桑溪亭一直劝他不要进林子,似乎……知道什么,若狩猎的事是四皇子跟裴家策划,那承桑溪亭没有理由阻止他进林子。

这么做总得有理由。

“本宫记得四皇子在冷宫待了十三年。”承桑梧秋放下笔,捏了捏眉心,说道,“难不成本宫与他有交集?”

胡一替他倒茶,说道,“自先……先皇后出事,芊嫔娘娘被赐死,四殿下便被扔在冷宫自生自灭,直到殿下册封太子,陛下才将四殿下送至临安。”

“哪个冷宫?”

“怡欢宫。”

“太子殿下。”白青在营帐外喊道。

“进。”承桑梧秋问,“事情可有查清。”

白青走进来,行礼说道,“回殿下,追杀殿下您的一部分来自裴家,至于另外一部分……属下失职,求太子殿下责罚。”

承桑梧秋皱眉,问,“七殿下跟宸王哪儿可查清?”

白青如实回答,“七殿下和宸王与殿下您是一样,不过,沐熙世子找人途中遭遇大殿下阻拦,但都被沐熙世子全杀了。”

承桑梧秋笑出声,说,“罢了,将刺客是月氏之事透露给大殿下,你说,本宫这顺水推舟,大皇兄该怎么谢我?”

夜半三更,林子内,男子一身黑袍,面具遮面,双手背身后,望着天空月轮。

他身后,跪着黑衣男子,说道,“属下失职!请主上惩罚!”

黑袍男子冷哼,“裴思华那个不中用的!废物!”

“就这么个猪脑子还妄图摄政!”

彼时,一袭蓝衣长袍男子,手摇折扇走近,笑道,“此等父亲何必为蝼蚁大动肝火,不过那沐熙世子的确烦,十三年前搅乱了父亲计划,现在回了京城,照样跟父亲作对,这次要不是他出现在醉红楼,醉红楼也不会被封,他要是没去云州查返魂香,军械便可通过云扎顺利运回走,眼下,那本书就在他手里。”

黑袍男子,望着前方幽黑密林,开口,“当初就不该心软只让他失忆,不过,他暂时还不能死,但,十三年前他能失忆一次,如今他也能,我要让他痛不欲生。”

蓝衣青年嫣然一笑,说道,“孩儿明白。”

黑袍男子摆手,示意他退下,想到裴思华他就来气,手里有太子,七皇子和九皇子还不够,还让自己养子跟二皇子混一起,如今又将四皇子带回京城,只要不眼瞎都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太子翅膀硬了,不好拿捏,便将主意打在临安软弱的罪妃之子身上。

四皇子在临安过得并不好,可谓人人可欺,如此窝囊软弱皇子也只配裴思华拿捏。

不出三日,承桑祈夜“查明”,林中刺客皆出自月氏,证据确凿,陛下大怒,如今镇守月氏大将是承桑知许提拔将领,叫谢安。令谢安攻打月氏两座城池,以解心头之恨。

因着受了伤,此番春猎提前结束,但也算得上尽兴,六皇子承桑洛雨拔得头筹,孝宣帝赏赐好些珍宝。

回到京城,柳扶光以“沈鹤辞受伤”为由,拒绝了跟着承桑知许回宸王府的邀请。

对此,宸王殿下表示理解,但很不满,马车停在安王府,承桑知许眼神带着幽怨跟不舍,眼睁睁看柳扶光进府。

但,这不是阻挡承桑知许见心爱之人的理由,于是,宸王殿下再次过上了半夜翻墙去安王府的日子。

是夜,承桑知许照常翻墙进王府,他一跃站墙头,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小……九?”

承桑知许转头,瞧见承桑晏温翻墙至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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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知许:“……”

“好巧啊,小弟,”承桑晏温搭上他肩,笑道,“来看扶光?”

承桑知许没好气拍开他手,嫌弃说道,“弟弟就弟弟,怎么还带个小字?”

承桑晏温轻笑,“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皇兄了?”

“哪有?”承桑知许笑道,“皇兄,你不是去看沈鹤辞嘛,都这个点了,再不去他可就要歇下了。”

承桑晏温一听,着哪成啊,顾不得跟他闲聊,一跃而下,快步朝沈鹤辞院子去。

承桑知许见他这样,双手环胸,心里一阵好笑,他七哥在沈鹤辞身上总会乱方寸,这个点沈鹤辞不可能休息。

他跳下墙,熟练避开守卫,轻车熟路钻进柳扶光院子。

室内点着香,柳扶光坐桌案前翻着医书,衣袍松散披着。

看见这画面,承桑知许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失神愣在原地,迷了眼。

“王爷不进来坐坐?”柳扶光放下书,朝他莞尔一笑,语气上扬,“我寻思着,今晚也没有月亮供王爷欣赏才是,怎么就不愿进来呢?屋里有鬼?”

承桑知许整理好表情,走至他跟前,拉他起来,随后自己坐着,让他坐自己身上,“屋里没有鬼,但有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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