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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

火盆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声响。

男子被脱的只剩下亵裤,浑身是伤,没一块好肉。

咽喉里发出微弱的“咯咯”声。

“王爷。”

云归手里拿着鞭子,朝承桑知许行礼。

苏木给他搬了把椅子。

“可吐出东西来?”

承桑知许随意从刑具架拿了个鞭子拿在手里把玩。

“属下办事不利,求王爷责罚!”云归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只是吊着一口气,没让他死,就是不说。”

“罢了,自行去领罚。”

承桑知许起身,从桌案上拿了碗白色粉末。

“再绑一个过来。”

“是!”苏木带上两人去隔壁绑了一个人过来。

那人见绑在架子上的人奄奄一息,满身伤痕,艰难吞咽口水。

“给你个机会,是主动说了,还是要本王一颗颗敲碎你的牙,再让你咽下去。”

承桑知许嘴角带笑,眼底似是无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发什么抖?本王又不吃了你。”

“……王……王爷饶命!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被暗卫绑在架子上,浑身发抖。

“你知道的,”承桑知许垂眸看着碗里的白色粉末,朝男子走近,“这不是本王想听到的话。”

“——不——不要——”

一室内,哀嚎响彻整个牢房。

就连从小受过专业训练的云归和苏木都忍不住闭眼。

半个时辰后,承桑知许将带血的纸递给苏木,“交给太子。”

承桑知许嫌恶看了眼自己溅上血的衣袍,他拿出帕子淡定擦手。

看来今晚不能去见他了,一身血腥味,晦气。

就算沐浴了,承桑知许他自己嫌弃。

翌日,朝堂上,孝宣帝扫视眼大臣。

“年底安世子沈书华回京述职,”孝宣帝说道,“届时宸王亲自迎接。”

承桑知许:“臣领旨!”

他与沐熙世子有婚约,由他去接沈书华再合适不过。

承桑风眠出列,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准。”

“前日,臣与裴家小公子裴子衿前往灵隐寺祈福,在寺庙遇见沐熙世子和云安世子,回去的路上遭遇刺客,”承桑风眠目不斜视,跪在大殿中央,“多亏云安世子和沐熙世子及时赶到。”

“但裴小公子中了箭伤,现在还在臣府养病,臣恐裴公子受伤惊扰裴大人,便自作主张托人转告裴大人,裴公子在臣府上赏画,还请陛下恕罪!”

“裴爱卿,可有此事?”

裴思华出列跪下说道,“启禀陛下,二殿下昨日的确派人来臣府上转告此事。”

孝宣帝了然。

“那支箭上面被人抹了夜来香,多亏沐熙世子才救了裴公子一命,只是,那支箭……那支箭是齐梅针箭……臣觉此事蹊跷……”

齐梅针箭一出,众臣窃窃私语。

季文眼皮直跳,心中涌起一股恶寒。

“哦?”孝宣帝含笑,“那支箭呢?”

“回陛下,在殿外,臣侍从手上。”

万公公领着一个小太监去了殿外将那支箭拿进来。

孝宣帝拿在手里打量。

铁质长箭簇,平头,杨木箭杆,外裹桦树皮,黑雕翎,标准齐梅针箭。

此箭箭簇虽小,却能射穿锁子甲。

“陛下,臣有事启奏!”承桑梧秋出列说道。

孝宣帝将箭丢给万公公,“但说无妨。”

“臣今日在商户手里截胡大批军械,”承桑梧秋不卑不亢,“奇怪的就是,那军械只有两种,一种是镂花鈚箭,另一种则是齐鈚箭。”

孝宣帝皱眉,这两种箭,恰好是十二年前军械库被烧丢失的两种图纸。

当初齐梅针箭图纸并没有丢掉。

难不成军械库被盗?

“太子怀疑谁?”孝宣帝恢复往日的威严,“可有头绪?”

“臣尚有一丝头绪。”

“好,那这件事便由太子和二……”

“陛下!”承桑风眠打断,“军械一事想必太子殿下追查已久,不如交予太子殿下。”

承桑梧秋心中苦笑,二皇兄太谨慎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承桑祈夜开口:“陛下,二殿下所言有理,此事交与太子殿下最合适不过。”

承桑相宜别有深意瞟了眼承桑祈夜。

躲在后面的承桑洛雨翻了个白眼,又来。

烦死了。

“金爱卿觉得?”孝宣帝眸光转向金余。

金余出列,行礼说道,“回陛下,臣以为,此事交予太子殿下最适合不过。”

“那此事便交予太子来办。”

孝宣帝一锤定音,他还不知道他这几个儿子打什么主意。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承桑梧秋带人去了军部库部司,他本想将承桑知许拉着和他一起去,可这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承桑梧秋望着那匆匆离开的背影,想了许久。

罢了。

“臣徐云拜见太子殿下!”

“徐大人,”承桑梧秋坐在主位含笑,“你是库部司郎中,是你安排守卫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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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殿下,”徐云说道,“臣将人员排班后会交给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待他们点头,方可执行。”

“既是如此,那便把人员档案找过来吧,还有十二年前的军械库失火那天,另外,齐梅针箭图纸找过来。”

“是,太子殿下。”

承桑梧秋收敛笑意,眼眸漆黑,军械库每天都会有人打点,若是图纸丢了,不可能不上奏。

徐云回来的很快。

“殿下,您要的档案和图纸。”

承桑梧秋摸了摸图纸,手上染上淡淡的黑色,图纸被拓印过。

“今日轮值的人是谁?”

徐云了然,换来论值的人。

“云华,点名。”

“是!”云华接过点名册,将今日轮值的人点了个遍。

点到“熊似时,一侍卫站出来,“太子殿下,熊似昨日告了假,属下今日代替他轮值。”

“告假?”

承桑梧秋拧眉。

“他家在何处?”

云华拿起档案本,找到熊似,说道,“殿下,在城郊。”

“备马!”

承桑梧秋抬步,匆匆离去。

出了宫门,承桑梧秋骑上马,快马加鞭,但还是来迟一步。

小院内,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屋子里头,熊似趴在桌案上,底下压着一封带血的书信。

承桑梧秋匆匆看了眼,据信中所讲,有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拓印齐梅针箭图纸,他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下来。

承桑梧秋蹙眉,如果是熊似本人写的,那杀他的人为何要将线索留下?

“将这封信给熊似身边人,看看这是不是他字迹。”承桑梧秋将信丢给云华,“这屋子搜干净些。”

“是,殿下。”

承桑知许直奔柳扶光小院。

他娴熟的翻进安王府,到了流光苑墙前,纵身一跃上了墙。

柳扶光才从沈鹤辞院子里回来,前脚刚进远门,便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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