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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话在响个不停,还有人在说:“接电话,接电话!”

我能听到我的手机就在包里响个不停,而我,正带着李艺行驶在一条断头路上。这条路好像在我家旁边,我一边给李艺说起小时候我们在这条路上的趣事,一边驾驶着车子向前开去。但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到了尽头,连人带车便会掉下去。

我看着李艺惊慌地在空中乱抓,我想去抓住她,但总是差一个手指的距离。本能地想要打电话救援,但电话就在裤包里响,铃声一遍一遍的响。但我就是拿不出来。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清清楚楚地听见手机铃声。我从梦中惊醒,这是梦,又是一场很真实的梦。

双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我拿起手机,见这个号码是徐瑶打来的。徐瑶很少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而且从她回来后,便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觉得徐瑶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于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的徐瑶有些急促:“杨霖,帮帮我,我羊水破了,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听完我便挂了电话,回想起孩子梦里的情景,想着李艺,看着那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的手,我好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这三天后便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但刚刚徐瑶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我才觉得这是很急的事,但我去合适吗?

我快速地找到沈清梅的电话,和徐瑶还有关系的,那就只有沈清梅了。打了沈清梅的电话,电话提示关机。

我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光着膀子坐在床上。这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在感情中的问题,这才两天,这样的问题又一次摆在我面前。

这对于我来说比较震惊,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万一我还没有到她就生了怎么办?我一个男人方便吗?脑海中浮现出电视剧中那些生孩子的画面,准妈妈都是满头的汗水。听说很痛很痛,每个母亲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很急,完全忘了她可以打120这一事实。

快速地穿了衣服裤子,拿了钥匙,我便来到电梯口。晚上的几部电梯都会停靠在一楼,我焦急地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手握着车钥匙都要被汗水打湿。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我便窜了进去,到了地下室启动了车,便朝着徐瑶住的那个城中村而去。一路上,我没想徐瑶要怎么上车,到医院怎么办,但短短几公里的距离像是要走到北京一样漫长。

到了徐瑶的城中村,我急匆匆地上了楼。徐瑶已经用手抱着肚子站在沙发边上,地上有些粘液,脸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我看着措手不及,是该抱她吗?还是找一个担架之类的东西?就在迷茫之际,徐瑶可能也见到了我的手足无措,便说道:“车在楼下吗?”

我急忙点了点头问道:“这样可以抱吗?”

“我已经打120了,但我一个人怕。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没事,你请的阿姨呢?”

“她昨天回家去了,在呈贡那边,想着这几天快生了,就回去拿点东西,以便剩下的时间好照顾我,但我起来喝水时,动到胎气了。”徐瑶艰难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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