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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谋到这里,曹玄突然想起谢作栋家的枣园里也有一棵树龄与堂兄家枣园里被雷电劈开的老夫少妻树一样的老枣树,那西边这棵老枣树怎么没有遭雷电击杀呢?

曹玄即刻问道:“谢师傅,前面听你说,西边枣园里也有一棵百年以上树龄的老枣树,是与谢作贤家枣园里那棵被雷电劈开的孪生兄弟树同时保存下来的,你家枣园的这棵老枣树没有遭雷电劈杀吗?”

谢作栋略一沉吟,知道在真人面前不能说假话,就答道:“我前面的话是有些出入。我家那棵老枣树在我39岁那年是死了,但不是自然干枯而死,也是当日被雷电劈死的。只是我家枣园的这棵老枣树有三分之二的树身被劈死烧焦,只留三分之一的树身活着。

“我见这棵老枣树被雷电劈成一绿一黑两桩,并且大部分树身已死,这样放着很难看,就将这一绿一黑的老枣树全部砍掉,连枣树根也挖出来,又在原地栽植两颗新枣树。

“这棵老枣木连同老树根,我确实卖得十五两银钱。”

曹玄一听,心中有数了,说道:“谢师傅,你不该把那棵被雷电劈开而尚未死亡的老枣树砍掉,更不应该把枣树根也挖出来,这等于把这个百岁以上的老家伙连根端掉了。

“因为这棵老枣树下面或树身上藏着怪物,你将老怪物赖以寄身的窝连根端掉,老怪物在你家枣园这边无处存身,心生怨恨,就会报复你。

“我暂不清楚老怪物采取什么办法让你家枣子失去味道,但我可以肯定,你家枣子发生的变故,就是这个老怪物在作祟。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深夜看到的那位与谢作贤对饮长谈的赤面老者,就是寄身于老枣树的怪物。”

谢作栋听了,心中一惊,细细一想,觉得曹玄说的入情入理。是自己断了老怪物的生路,将老怪物赶到堂哥家枣园,老怪物与堂哥成为好朋友,用非常规手段帮助他家枣园发旺发财,使自家枣园颓败失财。

谢作栋翻过来又想,既然赤面老者是怪物,他就会为害一方,那堂哥与它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遂说道:“诚如先生所说,那老怪物时常出入枣园,时间久了,定会祸害堂哥,祸害一方百姓。

“我见先生洞察阴阳两世,法术高明,看能不能趁此除掉这个怪物,一来恢复我家枣园枣性和声誉,二来为地方除去一害。”

曹玄说:“这倒不必。从你讲述的赤面老者所作所为看,他仅仅是让你家枣子失去枣性,只与谢作贤饮酒作乐,并没有祸害百姓,上苍也没让这个老怪即刻被雷电劈死,这说明他干坏事不多,还有存活必要。

“目前我只需去谢作贤家枣园探个究竟,弄清楚赤面老者来路,看是哪路神仙,让他复原你家枣园就可以了。”

曹玄向谢作栋问清楚他堂哥家枣园里那棵老夫少妻枣树的方位,于当晚夜深人静之时,潜进谢作贤家枣园,在月光射映下,找到那棵老枣树。

正如谢作栋所说,这棵根部相连,地面以上分开生长的枣树,就像一对孪生兄弟。

曹玄呼唤滁阳爷附身,念一声咒语,他已与滁阳爷融为一体。

曹玄抽出一把折扇,走到老枣树跟前,用折扇轻敲枣树,他嘴里已吐出滁州语:“本爷滁阳今日来旌德视察,枣树老怪速出来见我。”

曹玄话音未落,只见从孪生枣树的夹缝里飘出一团白烟,白烟刚一落地,立即化为一名皓发白须,身穿雪白宽松长衫的赤面老者,与谢作栋描述的古人完全一样。

曹玄知道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赤面老者现身后,立即双膝跪下,纳头便拜:“旌德枣树精拜见滁阳爷!滁阳爷有何吩咐,愿听调遣。”

曹玄这才知道,这位赤面老者是一方枣树精。那谢作贤、谢作栋兄弟枣园里发生的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就是这个枣树精在捣鬼。

然而,曹玄嘴里说出的滁州语却是:“大胆老精,你置十八年前神农爷的惩戒于不顾,恣意妄为,贪杯寻欢,挑衅斗气,行厚此薄彼之事,致使枣农谢作栋枣园失性破产,一家人艰难度日,几近流落。

“现枣农谢弟作栋状告与我,本王爷责成你立即将谢家兄弟枣园恢复原状,二谢平等竞争,公平买卖,和气生财,今秋即见分晓”

赤面老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直流,嘴里哆嗦着说:“老衲知罪!老衲亦是一时负气而为。

“尊王爷旨意,现今正是枣花授粉时节,老衲从现在开始就发功运作,让谢家兄弟枣树同等授粉,力保谢弟作栋家枣树大多异花授粉,多多挂果,枣子香甜,早发枣财。”

曹玄已从枣树精向滁阳爷的禀报中,明白了赤面老者是怎样让谢作贤家的枣子日益香甜,而叫谢做栋家的枣子逐年乏味的。

此时,曹玄说出来的滁州江淮语却是:“枣树老精听着,你身为枣树精魂,本不应该犯此低级错误,却倚老卖老,我行我素。念你修行多年,成精不易,练成人形艰难,就不再削去道行,但活罪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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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爷会拆掉你老巢一角,以示惩罚。”

曹玄嘴里这样说着,已不由自己双脚点地,身子高高跃起,扬起折扇,对着没有被雷电劈死的那半棵枣树挥去。

只听“咔嚓”一声响,一根朝向东面的大枣树枝已从分叉处被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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