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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到底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的啊?这点功夫到底谁派他们来查这个事情的啊?这不是送死吗?

李平阳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看看这情况再靠别人也是靠不住,整个院子最有活力的除了她,就是墙角刚刚一闪而过的大黑耗子。

张峒眼见着还在往下滑,李平阳着急之下随手把怀里的包袱丢开,那装得圆鼓鼓的包袱在地上弹了两下,安安静静地定在粗布上面。

她捞着张峒道,直接张开手把他抱了个满怀,扶着他的脖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情急之下还不忘向后踉跄一步做柔弱吃力状:“大人?大人你慢慢呼气!您先调整气息!”

张峒道的额头仿佛石头似的压在她肩上,疼痛让他的气息时断时续又格外吃力。在四方小院的寂静里,那种无声的自我缠斗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峒道呼吸才一点点缓慢下来最终近乎于虚弱。李平阳松了一口气,拍拍对方的背脊:“大人,我扶您进屋。”

几人缓慢移到屋里,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刚刚的事情。李平阳倒是当真活力四射,扭头又旋到地灶台前面的小火炉,把药罐子挨个检查一遍,里面浓黑的苦药汤分别盛起来,捂着鼻子送到每个人手里。

东厢房一共有两张榻,张峒道睡在上面,背后依靠着一团软乎乎的被子,手里捧着瓷碗,恹恹地抱在手里,蒋大蒋二靠在他旁边的竹榻上,陈坷远坐在张峒道床头。陆载从外面被赶进来,抱着一块凉水浸透的麻布贴在额头上,默默找了个圆凳坐下来。

几人就这么沉默地待了一会,就见到李平阳抱着圆乎乎的包袱又进来了:“你们怎么不喝药啊?都快点把药喝了先!”

蒋大懵懵懂懂地听话,叫喝药便把药喝下去,端着碗一边喝目光顺道瞥到了李平阳背进来的一个包袱。那藕灰色的包袱从一开始就显得格外突兀,圆圆的一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许夫人,你这个包里装的是什么?”

他一问,屋里几个人都看向李平阳,目光全都聚集在那团圆乎乎的东西上面。

李平阳坐下来那一刻习惯性地岔开腿,刚想上炕,余光瞟到面前五个人的目光,随即改为柔软地并拢双腿微微塌下腰肢,柔柔软软地坐下,将鬓角一丝乱发撩到耳后:“那些刺客那般凶残,又将大人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尽数掳走,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说着说着像是生气似的握紧了拳头:“别说各位大人,就是我也看不下去这样的事情!所以民女心想,虽然他们抢走了尸骨,但是慌乱之中一定来不及把东西清理干净。所以我就急匆匆赶去于家村把能搜集的证据全部带回来啦!”

说着,李平阳炫耀般地打开包袱,两根半腐烂的萝卜根模样的手指首先滚了出来。李平阳从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只已经泡得发胀、挤在鞋子里几乎撑开布料的脚。

蒋大一口药还没咽下去,差点没憋住喷出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