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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冥界沉浮多年,知道太多的秘密,他早就已经练就了常人难以比拟的敏感。

盛红衣自第一次出现,他就知道福星已现。

那时候,他其实对盛红衣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直觉。

后来,她遭遇那样的重创,沉睡百年,他那时候就在想,莫不是他之前的直觉不对。

盛红衣仅仅只是他的福星,同这荒原大陆的生死存亡,无关?

直到天象现,那朵黑莲!

他岂会不知,那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如今费尽心思,黑莲还是现世了,他就想看看那人的表情。

转机已现,他自是要亲自走这一趟的。

没想到,这就赶上了盛红衣的天劫。

黑风用魍原站在一处,不过两人还是隔着些距离的,于黑风来说,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就不爱同魍原一起。

他这一次之所以同魍原一道了,是来看他家妻儿的。

阿兰和他的孩子自百多年前,进了弱溺谷,再没有回过冥界。

他隔一阵子,总要来一回玄尘门的,反正比魍原那厮来的勤快多了。

当然,他承认,魍原的事儿比他多些。

然,这一次,他也实在过分了。

“若不是我这次出来看阿兰,你是不是都不告诉我盛红衣渡劫一事?”

魍原摆摆手: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转机已现,他便是心中肯定这事儿同盛红衣有关,可无凭无据的事情,他可不喜欢宣之于口。

再说了,他瞄了黑风一眼,这人平日也不爱管这些事儿,今天,故意的吧!

不就是嫉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魍原的本事还是远远强于他吗?

黑风眉一横,就要发作,却是被魍原堵的刚刚好:

“嘘。”

“就要开始了。”

恰是此刻,劫云再一次沉沉的压下。

也彻底压下了黑风的话。

黑风:“……”心里省略一万个辱骂魍原的词汇。

眼看着劫云黑沉沉的压下,不少人心里突然就齐齐的松了口气。

总觉得,这天劫在第三劫的时候,总算有了点正常的样子。

至少,那黑压压的劫云,是他们平日熟悉的天劫的样子。

秀水峰上,虽则刚刚似乎气氛稍稍缓和了些,不过,在第三劫的劫云到来之际,又恢复了严正以待。

半昏半暗的天空下面,黑色的劫云之中,隐约已经能看到似有雷意在吞吐。

不少人此时早就已经死死盯着那半含半露的雷意,都在窥测,究竟第三劫是什么雷!

这一次,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劫云的边缘处,突然吞吐出源源不断的勃发之意。

甚至,能看到青绿的色泽显现。

众人哗然。

“这是五行神雷之中的乙木神雷吗?”

有人忍不住问。

“不能吧,怎么可能是乙木神雷?”

说是这么说,可说的人的语气也极不确定。

五行神雷,已是极好了。

但那得看是对谁。

若渡劫之人不是盛红衣,没有第一劫和第二劫那么的……特殊,那么,能得一五行神雷,大家也必然交口称赞。

可,现在不是这情况啊。

有人已是猜测,盛红衣这一二两道天劫居然是阴阳神雷。

这种,连典籍上都记载极少,甚至九成以上的人闻所未闻,今日第一次得见。

五行神雷,虽然不错,却也没有到达罕见的地步。

黑风睐了魍原一眼:

“你怎么看?真是五行神雷?”

魍原叹气,这家伙,分明也是不信只是五行神雷的,但他偏要来撩拨他,打扰他。

说白了,他就是不爽。

多少年岁了,依然幼稚任性,死性不改。

“雷还没落,我怎么知道。”

魍原就是不想给他个痛快话。

正当时,远处,有零零散散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两人也顾不得说话,劫云之上,青色雷意的正对面,锐金肃杀之气自上而下,直扑下来。

似在一瞬间,便让人身处千军万马之中。

修为低些,尤其是心性还未打磨到足够坚忍之辈,已是受不住了。

有人已是吓得扑跌在地,哭嚎着,明显已经丧失理智,心态已崩。

有人面目苍白,两股瑟瑟,显然被吓得不轻,已经失态。

还有人自诩已经看透了一切:

“庚金,一定是庚金神雷!”

乙木?

庚金?

莫非当真是五行神雷。

有人终于忍不住好奇:

“师父,难道真是五行神雷?”

他此番恰好同师父就在附近,居然见到如此精彩的天劫,真是运气好到爆棚。

他以前不知盛红衣,但看了两场天劫后,已是彻底征服了他。

如此厉害之人,他实际上心里也是不信这只是五行神雷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身着长袍,仙风道骨的师父却是只笑不答。

此时此刻,已经有人觉出了不对劲来:

“耶?为何一朵劫云之中,既有乙木,也有庚金?难道这……这是双雷劫?”

金克木!

还是相克的两种属性的双雷劫?

这样也行?!

旁人众说纷纭,季乘风和盛坪却是完全没往双雷劫上猜。

双雷劫?

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盛坪记得一清二楚,自家徒弟,筑基就是双色雷劫。

如今,都要化神了,哪儿能越活越回去。

季乘风也想起了这一茬,那时候的盛红衣渡劫他可是关注过的。

怎么都不会只是双雷劫。

双雷劫的猜测还未流传开来。

劫云的最南端,已是火烧之势。

自火焰将那一片黑色的云周围映出了妖冶的焦红。

热浪横扫千军,火云之下,似让人深处火山喷发口上。

轻者口干舌燥,心绪躁热,重则当场汗流浃背,已是神魂难安,恨不能面前有一冰湖,把自己埋入其中才好。

火云下,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火雷么?怎么还有?这是要三雷齐发?”

说这话的人已经心生退意,他虽然勉强扛过了这阵子热意。

让他一个一个的抵御,都已经吃力到了极致,何况,三雷齐发?

他焉有命在,他是来看热闹,求机缘的,不是来送命的。

正当他打起了退堂鼓,正对火云的方向,有强烈的湿润之意自云层之中显露。

这是……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