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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圣莲来说,确实已经被磋磨掉太多时间了。

她是重回这一世罢了,实际上,圣莲经历的那几世,包括不在异人域和荒原大陆的时间,都包含在内了。

只是那些个,就不需同季传说明了。

盛红衣又看它一眼,这要是告诉它,时间仅剩下百分之一不到,那它岂不是要同她表演就地昏死过去?

兔老大愣愣的跟着站起身:

“洪姐?”

它该怎么办啊?

要不要跟着大佬呢?

它心里自然是极想极想的,可如今的洪姐是大佬,它也不敢造次。

盛红衣朝着兔老大点头示意:

“走吧,先去双头莲族。”

“该宣战了。”

她身份在异人域已露,也无所谓什么遮掩不遮掩的。

神主不是一直想要弄死她么?

那她先弄死它的神使再说。

前些日子,刚对付了一个隧土,啧啧,不是她要说。

隧圣这般的水准也能被称之为魔神?

它不行,它的分身隧土自然比它更不如。

这会子,她正等着神主给她出招,而她等着接招呢?

她率先往外走去,留下一句:

“神主以为这里是竞技场么?却不知,这里其实是我们为它量身定制的知己知彼的修罗场。”

季传和兔老大齐齐一愣。

季传是若有所思,兔老大是不明就里。

盛红衣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她刚刚恢复的那段记忆。

她还没有想起神主究竟是谁。

但是,这个世界,也不是圣莲随便缔造的。

一直以来,圣莲从未想过弄出一个和荒原界一模一样的世界。

虽然,这里处处似乎有荒原界的痕迹。

只因为,这一个世界的五万年,其实是荒原界的一个时间段。

大约是神主自出现开始到成长成那个神界霸主的时间段。

虽然,它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可这里有它生活之中息息相关的一切。

它的敌人、朋友,生活的细节,都会在这里得到复刻。

这便够了。

这就是圣莲的知己知彼。

这就是圣莲为神主的“量身定做”。

圣莲要在这里找到它所有的敌人、弱点甚至软肋,才能在这一方世界之巅,击败它。

盛红衣走了出去。

夜色低垂,黑沉沉的,一如她此时沉甸甸的心房。

她无声的在黑暗之中夜行,身后,两人似感受到了什么,只是紧紧坠在她的身后,却并没有与她并行。

或许,不是感受到了什么,而是不敢。

于季传,她是醒转了神力的圣莲。

于兔老大,她更是遥不可及的大佬。

可敬可畏可怕,却再也不会有原先的谈笑风生。

这其实很正常。

好比现在,实则,十五城因为她闹出的那一出,已经戒备的厉害。

这会子城里,以蛛妖族、双头莲族和白猞一族为首,简直是五步一岗,十来步就能寻到一两个巡逻之人,大有不把她找出来不罢休的意思。

不过,雀妖却是没出现。

盛红衣轻描淡写的瞄了瞄城中情势,心中便有了底。

看来,十五族果然各有心思,其他族都在观望,压根就没人出来呢。

雀妖们居然也没有动静,倒是让人一时猜不透它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饶是城里戒备的厉害,可于如今的盛红衣,依然能提前规避掉这一切。

季传和兔老大跟在她的身后,走的自然也顺利无比。

兔老大咋舌不已,它头一次知道,原来…它还能这么厉害?

当然,它知道,它这种顶多算个…狐假虎威?

反正不管啦,它也不懂这些个,今儿个晚上,它信心暴增,觉得自己威风极了。

它哪里知道,就在它前面清晰可见的盛红衣心情不佳的很。

魔莲子是最能感受到盛红衣情绪变化的:

“怎么又苦着个脸?及时行乐的话,可是你曾经教我的。”

魔莲子本来因为隧土的事情,对盛红衣生气着呢。

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的黑莲都让它的神力得到了恢复,它哪儿还会对她摆脸色或者不搭理她?

于是,它就蹲在她的丹田里,同她说话。

盛红衣“哼”了一声,及时行乐?

她行乐的起来吗?

如今想来,她短暂的咸鱼时光再也无法实现了吧?

还躺平?

作为圣莲,躺平只会是一个结果,就是她输了,死了。

而她不想输,更不能输。

若是她一个人,输了的话,可能会让她意难平,耿耿于怀不止,毕竟谁都讨厌失败。

尤其,输在自己讨厌的人或者敌人手里。

而,她不是一个人,她若是输了,代表荒原界全体输了。

怎么能?

决不行。

所以,战斗是她的使命,胜利是她必须竭尽全力保全的结果。

“你不懂,我就是悼念一下我曾经的快乐时光。”

盛红衣一摆手,赶苍蝇似得赶着魔莲子。

它这会子舒服着呢,修为增长只要依靠她就是,它只需要躺着。

哪里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魔莲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隐去了。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它白关心她了。

盛红衣见它终于消停了,也收拾了自己的心情。

这会子她忙着呢,没空反复咀嚼那些个“不爽”。

盛红衣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季传和兔老大压根不用动脑子去考虑什么,随着盛红衣的步伐走准没错。

没细数转了几个弯道,遇到了几波人又成功的避开了,几个起落,盛红衣停了下来。

季传和兔老大相继停下。

兔老大眼神冷了下来,这里它再熟悉不过了,乃是它时常需要过来转转,用以鞭策自己,不要忘记仇恨的地方。

这里,是双头莲族的后门之地。

双头莲族家族后门处,两个看门的老旁支正在打瞌睡,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木门,很有节奏。

突然,它们同时觉得,浑身一松,好像变得舒服了。

它们咂咂嘴,陷入更深沉的睡梦之中,殊不知,家里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