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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魏端公陈春雷这类成功上位者是如此,与成圆芳李芙蓉这些骄傲女性也是如此,陈浮生的这25岁之后才步入正轨的彪悍人生啊,既然一开始不具备太好的视野和战略性眼光,那就老老实实做好身边每一件小事,交好每一个人。饭一口一口吃,才能稳步上升。

“资料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别告诉我你去就一门心思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李芙蓉终于有了笑脸,碰上一个有趣的异性给自己做司机,实在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

“拉帮结派就算了,芙蓉姐,上次吃饭你也听到了,被老爷子知道我在里头动歪脑筋,就算有干妈撑腰,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既然在人事方面没什么大目标,那就在书本方面充实一下,我也确实对这一块不够精通,这大半年都是蜻蜓点水查阅过一些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静下来读书的机会,而且还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再不认真一点,我怕被雷劈。”陈浮生哈哈笑道,与李芙蓉对话虽然得处处小心机,可左一口芙蓉姐右一声芙蓉姐,还是十分惬意,他现在开始明白夏河死之前那番话的含义,男人到了一个年龄和境界,就喜欢征服有身份的女性,而非花点钱耗点小心思就能玩弄的漂亮小美眉。当然现在的陈浮生绝没有在外头竖起彩旗的念头,否则以他现在的手腕和身家足够让不少漂亮花瓶主动投入怀抱,哪怕是当红的二线女明星,也是差不多可以让陈大公子哥随便挑。

“喊我李姐!”李芙蓉瞪了一眼道。

陈浮生笑而不语,李芙蓉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摁着这家伙让他必恭必敬喊她“李姐”,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敢不知死活大胆喊“芙蓉姐”的牲口,李芙蓉心底是恼火占了上风还是雀跃多一点真不好说。

李芙蓉明显感受到陈浮生进入省委党校的时候涌起一股神圣感,这让她有些好笑,她大致了解过他的家世,稍加联想,也就释然,如果以后有机会进入,那一定更有趣,不过到时候陪在这家伙身边的肯定不是自己了,想到这里,李芙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夹杂一点可有可无的小遗憾。把陈浮生领到目的地,说完一大堆注意事项,李芙蓉就撤出新党校,陈浮生非要让她把车子开出去,李芙蓉也懒得客套,一路上她都在打量车内装饰,简单朴素,有一叠小纸条,估计都是他开车时偶尔想到的东西,还有四五张正版碟,都是些昆曲京剧,车窗前摆放有一座青田石雕坐佛,笑弥勒,雕工不错,再就是几包烟,各个档次都有,绿南京,万宝路,苏烟,软中华,黄鹤楼,好烟都没有拆开,便宜的都是半包大半包的样子,除此之外,李芙蓉没有什么新奇发现。

虽然没有买车,可李芙蓉很早就有驾照,车技也不错,早早就过了马路杀手的阶段,缓缓驶向工作地点,百无聊赖的她拿起几张纸条,翻看那些随手偶得状态下的文字消息,其中一张是“除32所中央直属大学的校长和党高官等常委,基本上都是厅局级。10月24日。”,还有例如“丽池会所。9月4日”“《中医基础理论》需购买。11月2日”这类简短的关键词类便条,李芙蓉笑了笑,还真是个勤勉的有志男人啊,最后一张纸条突然让李芙蓉陷入沉思,“25岁前,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25岁之后,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12月27日。”

应该是勤勉又自省吗?

李芙蓉将纸条都放回原处,撇了撇嘴,想起被痴男怨女们广为传颂的一首诗,君恨我生晚,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李芙蓉听着不算陌生的麟派京剧《打严嵩》,毫无征兆地捧腹大笑,这位与众不同的优秀女性,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性空间里,笑声肆无忌惮,仿佛那首诗是天底下最幽默的笑话。笑啊笑,很开心的模样,却最终笑出了眼泪。

而即将进入闭关状态的陈浮生自然想不到,他的几张纸条就勾起了李家大小姐从北方逃来南京的辛酸事。

钱老爷子感慨官场只有落水狗没有逍遥人,这情场,也从来多是伤心汉少有幸福人。

李芙蓉打开窗户,大声喊道:“我要出轨,我要做第三者,我要做金丝雀!”

并排一辆斯科达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先是看神经病一般望了望李芙蓉,继而一脸鄙夷,见自己男人一脸玩味,瞪着李芙蓉低声咒骂道:“贱货!”

“我就是贱人,你咬我啊!”李芙蓉笑容妩媚地朝斯科达伸出中指,然后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这恐怕是李家闺女近30年稳当出彩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