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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我们还会再相见,在此之前,可别嘎了哦。

随着文字缓缓消散,我陷入一片沉默。

箱子上的手掌透到另一侧,就这么直勾勾地与我面对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

忽然间,我大骂一句,那手掌发颤,似是激动,像是终于等到了某句话。

“标题呢,你写信连标题都没有吗?二号小标宋体字,标题应简洁、准确地概括公文的主要内容,位于首页红色分隔线下空二行位置,可分一行或多行居中排布;回行时,要做到词意完整,排列对称,长短适宜,间距恰当,标题排列应当使用梯形或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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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的正文,啥字体啊,你这不纯等着挨批吗?天天说你你好受啊。都强调八百遍了,三号仿宋体字,段首缩进 2 个字符,而且这行间距也不对啊,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抓紧走人。”

“还有最后,署名和日期也没填,你等我给你写呢,章也不盖,你这拿出去,都没办法呈堂证供,人家都不认。”

“你要是这么糊弄我,那我可就不管你了,你糊弄事,事就糊弄你,谁也别好。”

再看箱子上的手掌,好像被骂蒙了,四只手指弯曲,一动不动。

骂完之后,我似是不解气,将那银箱子向地上重重一摔,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一起滚落在地。

除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外,还有两片通体血红的荨麻叶,就贴在布料上。如果我直接去触碰,手指和手臂总有一个会接触到。

况且,这荨麻上的绒毛看起来更长,更硬。

亏得信上写着:“别闹了,我从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你应该了解你自己啊,不屑于,或者是不愿意,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画地为牢。”

呵呵,日常状态的我当然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因为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小之分,谁又能说鸡毛蒜皮不是大事。

可要是一个与我为敌的存在,与我相近又相反,那么小事上的繁琐勾当反而更多。就像这两片荨麻叶,会直接决定我前往城镇,寻求里面的郎中治疗。只要进了城镇,那么早已准备好的就会如同精密零件一般开始运作,被动的我只能够成为被对方掌控的对象。

对方已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恶意与针对,换句话说,这更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副本。能不能活到最后,就看我的发挥了。

“有时候,我真不愿意与自己为敌啊,很无聊的,天天都在内耗,自己玩自己很有意思吗?”

走上前去,拾起一根树枝,就这么顶在箱子上。

“按理说,你应该知道的,对于我或者是你而言,总是谋而后动,装傻充愣的把戏用得太过熟练。你为什么会觉得,可以猜得到我的想法呢?”

“或者说,你从哪里来的底气,觉得可以捕捉到 INFJ 的思维?”

“如你所说,这是为我打造的世界,同样也是我的精神世界,既然如此,那我理应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滚蛋。”

下一刻,银色箱子便化作丝丝光线,融入我的身体。

脑海一阵清明,似是找回了某种遗失的东西。

哦,原来是创造力。

赖以生存的技能。

我将手轻轻放在一旁的树干上。

重塑。

肉眼可见,眼前这棵松树,正遭受着银色光芒的不断侵蚀。

树根,本是深深扎根于土地、稳固整棵树的根基,在银色光芒下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态。

树干,那粗壮且坚实的部分,也没能抵挡这股力量,开始分崩离析。

就连繁茂的树冠,那充满生机与绿意的部分,同样在这银色光芒的笼罩下逐渐瓦解。

整棵松树在这股力量的肆虐下,慢慢化作了浓稠的液体,沿着手臂缓缓蔓延开来,逐渐布满了全身。

逐渐变幻成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裤子,甚至还有一双鞋子。

我轻轻跺了跺脚,又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感受了一下鞋子是否合脚,在确认合脚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松口气的片刻安宁持续多久,之前用力过猛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汹涌而至。只觉得脚下突然一阵发虚,紧接着两眼一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晕倒前,我终究还是骂了一声。

昏迷之中,手中的木棍竟无意识地被重塑成了木剑。

恰似平日里入睡那般,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要搂抱着些什么才安心,哪怕在这昏迷的混沌里,也本能地寻求着一种依托。

周围的一切仿若凝固,寂静得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那两片叶子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静静地、悄无声息地消散于无形之中,如同那些破旧衣物,在不知不觉间没了踪迹,只余下一片空寂。

哼!

耳边的冷哼声,给人一种想要赢得胜利,偏偏又不想胜之不武的感觉。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非要在已经昏迷的人耳中响起。

他听没听到是他的事,反正情绪是抒发完了,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