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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从没有违法,自然不能关到审讯室。

朱贵贵把吴从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丢了盒烟在吴从面前。

“老吴,你糊涂啊!”

朱贵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田湾村是什么地方!”朱贵贵说,“就算真的有人要纵火,也轮不到你我来管。”

“不管……?”吴从哼道:“你知道纵火烧村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么,要是有人被烧死,那就是惊动全国的大案。”

“田湾村你也去了,看到有人纵火么?”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吴从义正言辞的说道:“要把犯罪扼杀在萌芽中,纵火后一切都晚了。”

“那你应该找报警的人,他怎么知道会有人纵火……?”朱贵贵点上一根烟,“除非他是同谋!”

“如果是同谋,为什么要报警?”

“不是同谋,如何知道有人要纵火?”朱贵贵反问道。

吴从瞬间语塞,逻辑上确实讲不通。

“所以我说你糊涂……”朱贵贵顿了顿,看似无意的问道:“报警的人是董兴浩吧?”

“不知道!”吴从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

作为一名老警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要查出报警的人是谁,对我来说很简单,你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朱贵贵来说,查一个报警人的身份很简单,吴从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可是我不希望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听我一句劝,把报警人的身份说出来,

不要等到明天,董兴浩被纪委带走审查,送进大牢之后再说,一切都晚了。”

“什么?!”

听到这话,吴从表情大变。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当上县长,就开始自暴自弃了?”朱贵贵问道。

“没有……”吴从说,“可是你这一周,几乎没在局里出现过。”

“那是因为我在协助纪委的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

“啊……?”吴从心里又是一慌。

虽然没有为虎作伥,但是他和董兴浩走得很近。

一直等着董兴浩去掉‘代理’两个字,成为北江县真正的县长,再想办法挤走朱贵贵,帮他当上局长。

“你是不是觉得卓县长调走后,田湾村就没后台了?”

“……”

“你错了!”朱贵贵说,“卓县长从来不是田湾村后台。”

“田湾村后台是谁?”吴从问道。

“呵呵……”朱贵贵看出来吴从在套他的话,不过还是回答道:“田湾村没有后台,田湾村就是最大的后台。”

“……”

“下山时你应该看到了市长的车,就连市长都要趁着天黑去田湾村送礼,你觉得田湾村需要后台么?”

吴从确实看到了00001号牌的车,但他不知道市长坐在车里。

吴从问道:“你说……市长去田湾村送礼?”

“不送礼,为什么要大半夜去田湾村?”

“你在逗我么?”吴从像是抓到朱贵贵话里的漏洞,“我知道你和田湾村走得很近,市长都去田湾村送礼,代理县长为什么是董兴浩而不是你?”

“你听我讲话能不能认真点?”朱贵贵皱眉,语气开始不悦,“我说过了,我在配合纪委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如果我当上代理县长,哪还有这个工夫去调查?”

“那你查到了么?”吴从试探道。

“查到了……”朱贵贵说,“足够把董兴浩送进大牢。”

吴从再次沉默,必须想清楚,朱贵贵是不是在诈他,想从他嘴里套话。

“同事一场,我也给你一次机会,站出来指证董兴浩,你们之间那点小勾当我全当不知道,你也能安稳干到退休,

若是执迷不悟,一旦董兴浩进去,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也好不了。”

“我和董兴浩不熟!”吴从坚定的回答道:“而且我行的端,做的正,经得起组织的调查。”

“说你俩不熟就过分了,你只是没有替董兴浩做事。”

“我为什么要替他做事?”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朱贵贵沉下脸,“如果有……我们就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不要一副拿捏我的样子!”吴从忽然暴怒,拍着桌子喊道:“朱贵贵,我忍你很久了!”

砰!!!

躲在门口偷听的警察被吓了一跳。

“一个个的……”吴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拉开门冲着外面吼道:“想听就特么的进来听,不要趴在门口!”

砰!!!

办公室内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换作朱贵贵拍了桌子,吴从吓得一哆嗦,等他回过头时,发现朱贵贵居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暴怒的模样。

“言尽于此,你回家吧。”朱贵贵挥挥手。

吴从忽然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朱贵贵的表情,像是公安局再也不会有他这个,难道董兴浩真的要进去了?

虽然没替董兴浩办事,但是两人一直捆在一起。

而且他从警多年,不是嘴里说的经得起调查,想要办他事,还是能给人抓到把柄。

外面的几个警察已经偷偷溜走。

吴从站在门口,只要往前一步,就能走出朱贵贵的办公室,可是吴从却迟疑了。

“站在门口干嘛?”朱贵贵走到办公桌后,随意的翻看卷宗,还不忘嘱咐道:“记得把门带上。”

吴从咬了咬牙,摔上了门离开。

等到吴从走后,朱贵贵点了根烟,然后望着烟雾发呆。

想办董兴浩很简单,私生子这一条就可以了,最近一周,他是找过董兴浩贪腐的证据,一个副县长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好找。

刚才说的一番话,不是为了诈吴从,他是真的替吴从着想。

同事一场,又没有犯太大的原则性错误,哪怕吴从有点小心思,他也不想让吴从在临退休的年龄,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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