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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脚步声像是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名白发白须的干瘦老者,身上穿着一件青色袄袍,肩上背着一个红褐色的双层药箱。

一直哭泣的小女孩似乎认得来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转身朝来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来人的胳膊。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沈爷爷,都这么久了少爷他还没醒!”

这白发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为少年医治的沈老。

沈老停下了脚步,慈祥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

那少年的脸上竟出现了几分血色,胸口高低起伏,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就在那一瞬间,沈老忧虑的眼中精光一闪,枯瘦的脸上顿露喜色,凝重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奇也,奇也!高烧竟然退了,小丫头,你家少爷熬过了危险期,怕是有救了!”

沈老捋了捋长须,露出了笑容。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要素。

所谓观其气色,断其好坏。

沈老是医术高人,诊人无数,眼力自然不凡。

关于伤情,一眼便从少年此时的气色上得到了答案,就差上前进一步的诊断了。

“啊!真的?沈爷爷您说少爷有救了。”

小丫鬟一声惊呼,秀气的脸庞上梨花未落,笑逐颜开,神情别提有多激动。

“少爷有救了,一定要早点告诉老夫人跟大少奶奶!”

小清松开了老者的手臂,一溜烟地冲出了房间。

在院子里边跑边唤道:“老夫人,大少奶奶,沈爷爷说少爷有救了!”

“这丫头,老夫还未说完!”

沈老笑着摇了摇头。

“但愿老头子这双眼睛还算利索!”

“这沈老先生是谁?”

这一老一少看似寻常的对话却如惊雷般震呆了躺在床上的秦宇,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里激荡着。

沈老自顾坐在了床边,伸手将秦宇的右手从被中拿出,干枯的中指探上了手腕,神情时喜时忧。

“奇哉!怪哉!高烧竟真的退了,脉象也平稳了,看来前面真的是老夫断错了,这小子还真不是回光返照!”

沈老生性严谨,不敢武断下结论,又屏气凝神地反复探了几次脉,还翻开少年的眼皮观了数次瞳孔,最后确定了才罢手。眉展颜开的拂须笑道:“哈哈!看来老夫这次的诊断没错,这小子这会怕是死不了了!”

换做别人听到自己不会死可能会欣喜若狂,可这话听在秦宇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淡定。

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现在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沈公,沈公!”

此时。

东厢房外响起了一位妇人欣喜的叫唤声。

听声音,应该是二郎的母亲秦李氏。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老长长舒了口气。

掀开丝被将少年的右手放了回去。

起身整了整袄袍,朝门口走去。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秦李氏就一直茶饭不思地在秦家祠堂里为儿子祈福。

或许是听闻了小清的好消息,秦李氏原本憔悴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满脸的喜色。

那名清艳少妇也满脸欣喜地跟在她身后。

一见到沈公,秦李氏恭敬地向沈老先生行了一拜礼。

“多谢沈公救我儿二郎一命!”

“沈老先生,婉容多谢您救了我家二叔。”

清艳少妇也欠身行了一礼。清艳少妇名唤崔婉容。是二郎的寡嫂。

先是小清,现在又多了一个崔婉容。这下子听得秦宇更加糊涂了。

“秦夫人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秦老爷生前是老夫的好友,救治二郎乃老夫分内之事。”

沈公连连摆手,上前亲手扶起了秦李氏。

“沈公言重了。”

毕竟是母亲,秦李氏最关心的是儿子的伤情。

她走到床边见二郎脸上的气色已略现红润,自是心安不少。

“沈公,那二郎他现在。?”

沈公走到了秦李氏身边,望着床上的少年欣然道:“秦夫人大可放心,老夫刚刚为二郎把了脉,他的脉像已经有所好转,待高烧退去,性命应该会无大碍。”

秦李氏听罢,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她转身朝身后二女道:“婉容,小清。你们随阿母一起拜谢秦家列祖列宗庇佑之恩!”

说完,两女跟着秦李氏走到了房外,跪拜在地,一齐朝秦家祠堂的方向叩拜起来。 「求收藏,求收藏!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