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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布满香氛的空气下,任由香氛落在肌肤跟发丝间。

这下,她就彻底闻不到属于程扬的气息了。

“你在喷香水?”程扬也追了上来。

他在楼下简单冲了个澡,身上披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搭在额前,跟他工作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他在市政局工作,为了削弱身上的攻击性,打造亲民形象,他平时都刻意戴着黑框眼镜,以此削减眸子里的利色。

此刻回到家,他习惯性摘了眼镜,那双冷漠阴沉的眼睛就彻底暴露在外。

Melody能轻易看到程扬眼底的狠辣。

但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小女生了。

这些年,她以秘密情人的身份陪在程扬身旁,帮他挣钱敛财,贿赂各方神仙。

当年那个只会唱歌的宋雨薇,早就修炼成了长袖善舞的Melody。

Melody没说话,她打开抽屉柜拿了盒烟,抖了抖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见状,程扬挑了挑眉,顺势拿起一旁造型华丽的女士打火机,亲自为Melody点了烟。

他拿走Melody嘴里的烟先吸了口,打算将烟还给Melody的时候,却看到Melody重新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

程扬靠着身后装饰品的中岛柜,神色阴鸷了些,“你在闹什么脾气?”

以前做过之后,两人都会坐在床头分享同一根香烟,并说会儿贴心话。

但今晚的Melody很不同寻常。

“你明知道我闻到香水味就胃里难受,难以入眠。以前我在的时候,你都不会喷香水。”

“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又是喷香水,又拒绝跟他抽同一支烟...

哪里出了问题?

Melody盯着程扬手里那根烟,神情逐渐变得冷硬起来,她说:“抽个空,去医院查一查艾滋吧。”

“什么!”程扬愣了一瞬。

他眼神莫测地望着Melody。

“你背着我在外面养了野男人?”程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左手已经掐住了Melody的脖子。

“宋雨薇,你背叛我?”

“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听到程扬这话,Melody不由笑了起来,“扬哥,既然决定要跟另一个女人开启婚姻了,那你就该提前告诉我。”

程扬满腔怒火一滞,他手一抖,下意识松开了Melody的脖子。

“你...”

程扬垂眸,竟有些不敢直视Melody的目光。

“你知道了?”

Melody冷笑,指着程扬脖子上那个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吻痕,“你带着吻痕来见我,不就是想要跟我摊牌吗?”

“我说过,我可以无怨无悔做你背后的女人,但我不能接受做你婚姻的第三者。”

“我宋雨薇的确爱你,但我是个人,不搞舔狗那一套。”

“既然你有了要联姻的对象,那咱俩就该好聚好散了。分手前,记得去医院做个艾滋检查。”

“你如果是干净的,那咱俩就和平分手。你如果已经脏了,那你得赔命给我。”

说完,Melody咬着烟背过身去,脱了浴袍,勾起一件性感的紫色浴袍穿上,瞥下程扬就回了房间。

Melody抽完烟,又给自己整了杯红酒,像喝水一样喝了下去。

但她早就锻炼出了海量,这点酒喝下去,就跟玩儿似的。

“他妈的!”

Melody一脚踹翻床边的落地衣架,擦掉满脸泪痕,突然从床底下抽出一把砍刀来。

那是她藏在床底下,留着防身用的。

毕竟她是程扬的秘密情人,帮程扬做过不少恶心事。

亏心事做多了,Melody心里有愧,怕被报复,总得藏点儿武器防身。

Melody提刀冲出房间。

程扬沉默地站在门外,见房门被打开,他抬头刚要解释几句,就被Melody提着刀像是要砍死他的凶猛架势吓到了。

“薇薇,你...”

砰!

Melody一砍刀劈在过道的玄关柜上,那刀锋利,削铁如泥,轻易就将玄关柜的桌角削掉一块。

程扬默默吞了口唾沫。

“给我滚!”

Melody紧握着砍刀,阴沉沉地看着程扬,“我数到三你不不走,明年今日就是咱俩的祭日!”

“你知道的,我上没老下没小,我了无牵挂,拉着你一起死不吃亏。”

说完,Melody不给程扬辩解的机会,便沉声数道:“一。”

“二。”

“...”她刚要数三,程扬就识时务地退后两步。

他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冷静从容地说:“薇薇,你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你消了气我们再谈。”

顿了顿,程扬又说:“我不会娶欧雅兰。”

他以为这话会让Melody好受些。

可Melody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她直接将砍刀斜飞向程扬,那砍刀便精准地插在程扬两脚之间的实木地板上。

程扬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也是真的动怒了。

“你个疯子!”程扬害怕又欲言又止地看了Melody两眼,丢下一句:“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就匆匆地下了楼。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车子启动的声音。

Melody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到车灯亮起又远去,她这才上前抽出砍刀。

她突然握着刀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的刀有多锋利,她的心就有多破碎。

她就说本命年诸事不顺吧。

第一个本命年,她跟母亲被父亲抛弃,从此生活潦倒。

第二个本命年,她失去梦想,失去了母亲,也遇到了程扬。

第三个本命年,她的爱情死掉了。

整整十二年啊。

她当然也舍不得。

可变了质的爱情,就像是附骨之疽,迟早会害死她。

趁早剜掉这块腐烂的肉,才能自我拯救。

Melody用力拔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金戒指上面早已伤痕累累。

中指跟食指明明离得那么近,可它花了九年时间都没能套上去。

Melody将戒指丢进马桶,犹豫了许久,才按了抽水键。

夜深,Melody朋友圈更新了——

【马桶一样恶臭的恋爱,谁谈谁贱!】